第122章 開春(1 / 1)

權相的傾城娘子 遲也 2070 字 9個月前

趙洧吟將半張粉麵埋在姚頌懷中,姚涵已經早早地睡下,就在他二人隔壁的小床上,這孩子似乎是知道父母的不易一般,往往能夠一覺睡到天明的,姚頌笑著吻上她的麵頰,手指留戀著她光膩的頸,自從有了姚涵,他們之間是一次也沒進行過夫妻房事,他探向了錦被之中,卻被趙洧吟攔住了手,隻聽她怯怯地說:“涵兒,還在一旁,夫君這是做什麼。”

“涵兒是我姚家的孩子,又是個極為懂事的,自然不會因為這一點輕微的響動醒來。”姚頌笑著撫摸趙洧吟的臉頰,手卻收了回來,趙洧吟身形一頓,她因為孩子越發的神經質,這種事已經是開春以來的第二次。

姚頌雖然嘴上不說,卻翻了個身,背對著趙洧吟,趙洧吟手足無措地抱住他的脊背“夫君可是怪我?我隻是太怕太怕失去涵兒,失去你了,我得到夫君的庇護已經是最幸運的事兒,又僥幸生下涵兒,可涵兒經曆宮中一遭,快要滿月了,身形也沒有一般的孩子大,夫君……”

姚頌被她的哭鬨所煩擾,日日都要聽上一遭,他轉了身打斷趙洧吟的話“涵兒已經比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高上一些,吃穿用度又是最好,你這個做娘的日日在他麵前哭泣,給他養成一個優柔寡斷的性子,日後還怎麼成大事。”

白日裡姚頌從杜府回來,就聽說趙洧吟砸了許多壇子,又處罰了一些下人,隻因為一個老些的奶娘把個不成形的小壇子交到了孩子手中,趙洧吟斥責間,還一不留神差點摔了孩子。

“我不求他成什麼大事,隻要能平平安安長大就好,這是一個當娘的心,彆人不懂,難道夫君還不懂我嗎。”趙洧吟的話聲聲泣血,在燭光閃爍下,她臉上竟然還有個小小的指印,不仔細看都看不出,她緊抓著姚頌的手摸上自己的臉“夫君認不認得這個印子,你不認得,可我認得,這是涵兒生下來之後抓在我臉上的第一個印子,我就是冒著你不喜的風險,也把這個印子視若珍寶,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看我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沒有人要搶你的孩子。”姚頌眉心一動,擰成個“川”字,他為趙洧吟的胡攪蠻纏而感到疲憊,趙洧吟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死死地抓著他,他無法動彈半分“洧吟,你不僅是熹微的娘親,更是我的夫人,姚府的女主人,像今日這樣無理取鬨地責打幾個下人,未免太不成樣子,更何況先生給涵兒取名“熹微”,就是以光明燦爛的意思,你要相信我們的孩子,更要相信你的夫君。”姚頌壓下脾氣好言好語地勸著她。

趙洧吟聽到何老的名字,神色有些不自然,手上的力氣卻沒有撤下半分“可是,可是她們都不曾生養過,夫君你又日日往杜家去,那杜家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我又能怎麼辦呢,我又該怎麼辦呢。”

姚頌見她像是失了心智,仍舊一副冥頑不靈了樣子,哀歎一句,抱起枕頭,用力把手從趙洧吟的手裡抽出來,披上外衣隻留下一句“這事和旁人無關,我去書房休息,什麼時候你想通了,我在回來住。”隨即,站起了身。

趙洧吟突然失了重心,竟然一下子跌下了床,孩子被這一響動嚇哭了,趙洧吟衝到孩子麵前,開始七上八下地搖床,嘴裡一個勁地喃喃著“涵兒不哭,娘在呢。”姚頌看著她這個樣子,搖了搖頭,離開了屋子,剩下了母子二人。

他能夠體諒趙洧吟的不易,可是這麼多日子,她總這麼瘋瘋癲癲地,卻也讓人疲憊,流鶯看見屋中沒有了大礙,跟上了姚頌的步子,姚頌邁的步子大,流鶯總要邁上三步才能追上他,她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麵。

“大人,大人,你穿上些衣物,這樣會著涼的。”總算是到了書房,一抹昏黃而朦朧的月光帶著幾分寒意,流鶯貪戀地站在書房門前聞著書卷的氣息,她來府裡的日子不長,姚頌也是從北邊回來才多到書房走動。書房後有一個小小的隔間,之前姚頌的娘是個火爆脾氣,他的爹總會到隔間中躲上一躲。

姚頌出來的急,夜晚的風又刺著骨頭,他的領口已經被吹開了,經他這麼一提醒才感覺到有些冷颼颼的涼氣“不必在外頭站著了,進來把被褥收拾了。”姚頌心中懷揣著對流鶯的懷疑,可還是情大於疑。

流鶯此刻有些受寵若驚,看著燭光瑩亮,照得書房梁上所雕刻的碧金墜八寶雙飛燕花樣,華彩奪目,直刺入心,讓她心生歡喜。她小心翼翼地從一旁的櫃子裡抱出一床棉被,又把它抖落了抖落,仔仔細細鋪平每一個褶皺。

“夫人這幾日精神頭怎麼樣?”姚頌張開雙臂,流鶯來幫他寬衣,不過是個最正常的伺候人的舉動,流鶯咬著唇,眼中的癡迷更甚,她的手不似趙洧吟一樣柔若無骨,反而是生了些繭子的堅韌。

流鶯看他探尋的目光射來,才回過神“大人您是知道的,夫人的精神勁頭一直不大好,自從小公子上次差點葬身火海之後,更是把小公子當做自己的眼珠子一樣疼著,不許奴婢們再近身一步,連奶娘喂奶都要在夫人麵前才醒。”

姚頌有些頭疼著,流鶯的手摁上了姚頌的太陽穴,或許是這力道太過合適,姚頌也沒有怪她的不合規矩,流鶯看他憂心,淺淺開口著說:“民間有個說法,緣分薄淺並不在一時。奴婢記得當時夫人尚未生育熹微少爺,聽聞街坊鄰裡的夫人們生了個大胖小子,也是羨慕感慨,竟至酒醉。不過後來,夫人也未曾有這樣失態的時候。過些日子,夫人就緩過了,大人更為重要的是要照顧好自己才對。”她咬了咬嘴唇“畢竟大人才是最為重要的,夫人一直如此也不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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