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四起(1 / 2)

權相的傾城娘子 遲也 6942 字 9個月前

姚涵的滿月禮操辦起來事情十分複雜 惹得姚頌對蘇子衍大吐苦水“我單知道孩子辦滿月需要請人辦酒席,卻不知道抓周有這麼多講究,唉,不過我也不喜歡這孩子以後做官入仕途了,能夠多讀些書,看看我朝的大好山河足矣。”

姚頌備下的都是一些書本,甚至還有女人的胭脂,和一些銀子,金子,墨水之類的。罕見的姚老大人都帶著夫人過來了,看見姚頌的東西仍然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怎麼還是這個老樣子,自己不爭氣,難道還不對後輩抱有期待麼。”

姚老夫人在一旁打著圓場,從一旁的包袱裡拿出一些小撥浪鼓,小老虎頭類似的東西,紅紅綠綠十分喜慶,她看上去蒼老了許多,對著哄孩子也不熱衷“你爹呀,就是嘴硬,明明早就準備好了,還死不承認,一直到今天才肯下來。”

趙洧吟對姚頌父母有兩分畏懼心理,如今生了兒子也是一樣,姚頌的爹剛正不阿,看人的目光就像高山上的鷹,銳利異常,仿佛馬上就要飛下來啄人,當初她進府的時候,姚頌的爹爹就不喜歡她,就算她做再多,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杜蘅抱著姚涵在腿上顛著,惹得孩子連連發笑,姚老夫人看著孫子憨態可掬,心中也發著癢,也不知道是祖孫本來就親,老夫人拍著手,摸了摸姚涵的臉“熹微孫孫,來呀,來祖母這兒,祖母抱抱,看祖母給你拿了什麼好東西。”

杜蘅把孩子遞過去,身上姚涵坐過的小墊還帶著溫度,姚涵在姚老夫人懷裡,對這個陌生的奶奶也不認生,一個勁地樂,哄的姚老夫人也笑意連連,杜蘅道:“都說這隔輩親,今天看了才知道,這小家夥是很喜歡老夫人呢,瞧,他這眼睛和老夫人也是很像的。”

姚頌的父親對杜蘅很是敬重,當初要不趙洧吟成了杜蘅的表妹,他是斷斷不能答應這樁婚事的“杜大人最近可好啊,老夫也有許久不見你了,上次見你你還是這麼高,現在已經出落的這樣漂亮了。”

杜蘅坐在一旁,看著姚老爺子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心中也有些許暖意。趙洧吟在一旁有些尷尬了,或許是還在為之前杜蘅的話而感到刺撓,對著姚涵伸出手“婆母把孩子給我吧,涵兒也該吃點奶,午睡了。”

姚老夫人剛剛才體會到三代同堂的天倫之樂,不能突然緩過神來,癟著嘴把孩子送過去,姚涵看見親娘,伸著手就要人過來抱,姚老夫人有些不情願地碎叨著“這才什麼時候就要吃飯了,我孫子哪有這麼脆弱,乖孫孫,祖母下午去看你啊。這是生了孩子看一眼都不行了,好大的譜啊。”

趙洧吟有些尷尬地抱緊了孩子,姚頌讓她去到自己身後“娘,你這是說什麼呢,涵兒這孩子出聲就遭了不少罪,這時候不好好養著,還留到什麼時候,你想看自然就來看了,誰能攔著您。”

“這可是你說的啊,還是我兒貼心。”姚老夫人聽了姚頌的話,滿意地盤腿坐在一邊,慈愛地聽著姚頌碎碎言語,仿佛怎麼也聽不夠似的。她一拍腦門,拉上了杜蘅的手“杜大人是不是還沒結親,你可千萬莫要臉皮薄,有什麼中意的就告訴大媽,大媽給你說去,女人家嘛,多半是要嫁人的。”

杜蘅陪著姚老夫人在跟前說話,姚頌也插不進去嘴,趙洧吟在外圍看著有些難過了,明明自己才是這府中的女主人,偏偏自己像個外人。

姚頌也是好久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了,在他們麵前耍著寶,不時傳來兩聲笑聲。蘇子衍也站在外麵,趙洧吟的頭頂傳來如同沉水鐘聲般的聲音“杜馥鬱一向招老人喜歡,當初我們三個一起念書的時候,杜馥鬱也是最招何老喜歡的,不過要說起來啊,還是姚頌最不讓先生省心,你說何老去了這麼久了,到了年節,杜馥鬱和禮韞該帶些什麼去祭拜先生呢?”

蘇子衍像是自言自語,這話卻把趙洧吟嚇出了一背的冷汗,她陪著笑臉“無論是什麼都是夫君和杜姊姊的心意,何大人一定都會喜歡的。”

“是啊,心意對了自然大家都會喜歡。”蘇子衍念及往事,不眠唏噓“這心意用對了地方才是心意,用的地方不對就變成了錯事。先生與夫人也算有些交情,夫人不和禮韞一起去看看先生嘛。”

趙洧吟逃也似的打斷了蘇子衍的對話,懷裡的姚涵開始掙紮,他確實到了午睡的時間,這一點也解救了趙洧吟的困境,他的衣服下是被尿浸濕的尿布,趙洧吟明明已經做好了打算,此刻聽著姚涵的哭聲,她卻有些後悔了,她怎麼舍得離開自己的孩子呢。

姚頌的父母也有些累了,下午的滿月宴才正式開始,姚老爺偷偷把一枚官印丟到姚頌準備的抓周禮的盒子裡,他不讚同姚頌的看法,一輩子蝸居在一地算什麼,還是做出來一番事業才能算是大丈夫。

已經有人提前到了,滿月宴,滿月宴主要還是為了看孩子,杜蘅坐在主屋中喝著茶,蘇子衍有些擔心,他是知道杜蘅的打算的,杜蘅不緊不慢地喝著茶,他的心也跟著茶水忽然升起又忽然重重的跌下,杜蘅看出他的想法開口解釋“我沒打算現在動手,我若動手一定要讓她付出相等的代價。”

趙洧吟在屋子裡哄著姚涵,姚涵換上了個黃色的小衣,外麵是紅色的小被子,姚頌過來看看母子二人的情況,吻了吻趙洧吟的側臉,看她有些感傷,勸慰著“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著涵兒現在這麼小,我就這樣舍不得,以後要是看不見他,我該怎麼辦呢。”趙洧吟把孩子抱到自己的肩頭,輕聲地拍著他的背,流鶯被她派去了外麵,上次入宮太後給了她個地址,是城南的一處莊子那。

姚頌對流鶯還是多有提防,姚涵正一日一日地長大著,比剛回府的時候好帶多了,姚頌如今一個人也是能搞定的,姚頌拿這個撥浪鼓,一邊哄著,一邊應付著趙洧吟“瞧你這是想到哪去了,涵兒是你我的孩子,自然是想什麼時候見,就什麼時候見了。”

姚頌一邊說著一邊把姚涵舉高,姚涵身上的毯子也順勢滑了下來,趙洧吟忙上前替孩子舉著,姚涵也是隨了姚頌的性子,不進步害怕,反而為此感到興奮,姚頌要帶他去前廳,趙洧吟托辭道:“我身子有些不爽利,夫君,我就不過去了,等著流鶯拿藥回來。”

“你身邊也該養些自己的人,隻靠著一個流鶯有什麼用,更何況這丫頭吃裡扒外得很,有什麼重要的事吩咐彆人去做,就不要用她了。”姚頌撐著姚涵坐在自己的肩頭,他身體都是軟的,自然坐不住。

趙洧吟也不答話,廳中已經坐了許多人,已經上了瓜子和花生,外麵也起了酒席,上的多試一些醬肉片,醬牛肉一類的,眾人看見姚頌過來也開始紛紛說些吉利的話。

“小公子這額發生的高,一定是個有福氣的。”

“哪裡,你看小公子這樣硬朗,以後一定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哪有你們說的那麼玄乎,我到時看,小公子這眉清目秀的,不像姚頌大人,倒是和嫂夫人相像,也不知道以後要迷倒多少姑娘呢。”

“你們幾個淨瞎來,還是我對我乾兒子好,涵兒,看看乾爹給你買的小鐲子,你喜不喜歡啊。”

接著就是搶著認乾爹乾娘,送禮的時候了,人一多,送的禮也雜,還有送金條的。杜蘅呢,則是送了一幅送子觀音圖,這是大師的真跡,這禮說是送給孩子,不如說是送給父母了。

不過真正震驚眾人的,還是姍姍來遲的綠鵲,她帶來了一座佛家至寶——高山佛寺的九瓣蓮花塔,每一片花瓣都向外舒展,中間坐著的則是威嚴的佛子,儘管他們都是讀書人,可他們也聽說過這其中的厲害,姚頌磕磕巴巴地說道:“杜馥鬱,杜馥鬱,我不能收這,熹微還小,用不著這個,你拿回去。”

姚頌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絢爛奪目的光輝自上而下,他久久不能合攏嘴巴,中間的佛像慈眉善目,低垂著看著手中的羊脂玉淨瓶。

眾人隻是聽說過這其中菩提子的厲害,卻不知道這東西竟然在杜蘅手上。隻有蘇子衍知道,這是杜家長輩去世的那一年,風雨飄搖,無人護著她們姐弟,機緣巧合碰到了大師,得了這件寶物。

杜蘅低聲道:“不必,就讓這東西好好護佑著這孩子吧,佛法深厚,佛子給我這菩提子,隻可惜我是個愚人,注定無法參透了。”

那一直循規蹈矩活著的杜氏的掌家人、那從不出任何錯處的大姑娘,扔了那手中的詩卷,抱著佛家大成的詩集,沉默地坐了一整年。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佛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身是菩提樹,心為明鏡台。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菩提隻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聽說依此修行,西方隻在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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