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虛幻(1 / 2)

權相的傾城娘子 遲也 5197 字 9個月前

“孩子,你隻管說。”姚頌的母親仰著臉,臉上的皺紋一道接一道,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裡,聲音都開始顫抖,她把窗戶關嚴實“孩子,伯母知道你心地軟,才願意和伯母說,一切都有我呢。”

“這,我也是聽彆人說的。”杜蘅看見門窗禁閉,才肯放下心,把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可能是我多心,我們府上一直請著一位做法事的老姑子,這位老姑子常說,娶的好人家就算是做夢都能升官,娶的克自己,就是大羅神仙也難啊,我那貼身婢女就是與我弟弟八字犯衝,我這才將她派了出去,伯母,唉,你就當我沒說吧。”說著,還抹了抹自己的淚水。

姚母渾身有些顫抖,她想起來是啊,難怪杜蘅身邊跟著的不是以前那個了,原來如此,她心中怒火大勝,“這個小賤蹄子,原來是她,那位姑子可有說破解之法。”

杜蘅把蠟燭吹滅,從床榻上的枕頭下拿出一對平安符,交到姚母手中:“伯母,您明白的,都是暗地中的活不能上台麵,這本來是給我們愈之備下的,可怎奈天不遂人願,如果禮韞能用到,也是好的,這平安符您就把它交給姚頌一個,擺到正廳中一個,一切就可逢凶化吉,切記,切記不能讓彆人知道。”

姚母對杜蘅的話深信不疑,在她心裡,趙洧吟就是姚家的災星。姚母又與杜蘅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從房間中誠惶誠恐得出來,她借著燈火看了看,平安符上寫的是——大寶華寺。她的信任更多了些,好多夫人都是去那裡求的符。

杜蘅看她走了,急忙喊綠鵲進來“拿錫紙和經書來。”今日之事涉及神佛,又連累了她死去的弟弟,這一道道像重壓一樣讓杜蘅有些喘不過氣來,她隻能用折金元寶和念一些超度祈福的經文才能平緩心中的悲痛。

姚頌對姚母這樣神神叨叨的行為實在有些無奈“娘,爹都說了府上不讓出現這些,您這又是從哪裡來的。”姚母還在把平安符用紅繩給姚頌係在手腕上。

姚母得了這符,一刻也不敢停下就來了書房,她替姚頌豎著衣領“你還說呢,要不你那不中用的夫人,你還能來書房睡,娘可是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從高人手上得來的,你要就好好用著吧。”姚母瞞住了姚頌這符是杜蘅給的,一個女人已經讓他兒子心智不清,她從心底裡不願意再和彆的女人有什麼牽扯,更何況她這話也沒什麼不對,一想到給出去的金鐲子,姚母就有些心痛。

姚頌有些不耐煩地轉了個圈,仍然任姚母擺弄“娘,說這個就說這個,你有提到洧吟乾什麼,當初可是您自己說,洧吟顧家,娶回來也是好的,現在說這個有意思嗎,再說帶這個有用的話,那我也不上朝了,去廟裡當和尚了,您再這樣,我就告訴我爹了啊。”姚頌把被褥一鋪,動作看起來十分熟練。

姚母癟癟嘴:“看你,有什麼都要告訴你爹,娘這不是擔心你嘛,再說了帶上有什麼不好,你這孩子就是成天沒個正形,我看那蘇大人不也是戴著一個。”姚母對姚父還是有些驚懼的,二人為了供奉這些事情吵了好多次,這個時候姚頌一提到要告訴姚父,姚母臉上的神情變了變。

趙洧吟還在睡著,驚醒之後,她總覺得有人影在自己眼前晃,一會兒是杜晉,一會兒是自己的弟弟,她的心中有一股氣在橫衝直撞的,她摸了摸自己的枕頭邊“孩子,我的孩子呢?”

趙洧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寢衣,後脖頸仍然在一陣一陣得發疼,她努力地想要想起什麼,卻隻能聽見一句一句——“為什麼要害我”“阿姊為什麼不救我”最後所有的話,都歸結為一句“救救我”,趙洧吟眼睛發紅,又疼又腫。

在姚母走後,書房內有良久的死寂,房中隻聞得涸澤之魚一般艱難而渾濁的呼吸。有長長的清淚,從姚頌的頰邊無聲滾落。他想不通,好好的一個家怎麼會這樣,姚頌大喘氣著,想著今日趙洧吟的情形,什麼弟弟,哪來的弟弟?

他有些煩躁得打開窗子,天氣回暖,家中養的鴿子也被下人放出放風,姚頌數了數,少了幾隻。他有些陰鬱得坐在桌上,一切在他的腦中都歸成混沌,他的頭越來越疼,這一切也隻有趙洧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阿姊來救你了。”趙洧吟抱著枕頭,滿府的跑,她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她沉下本子,跌坐在地上,本來看著是杜晉的模樣,拿手一晃竟然變成了太後“太後娘娘,求你放過我們姐弟吧,放過我弟弟,讓奴婢做什麼都行啊。”

趙洧吟就這樣一直喃喃著,往前跑,她的額頭上都是冷汗,像是畏冷到了極點,姚老夫人看姚老爺睡得有些沉了,偷偷出來想要把平安符放在正廳中震震邪魔,她一邊藏還在一邊說:“你們這些妖魔鬼怪還敢來侵擾我兒,看我不震死你們。”

伴隨著外麵的瑟瑟風聲,蠟燭忽然被一陣風吹滅,屋子裡暗了下來,姚老夫人有些害怕,在胸前雙手合十,伴隨著一道閃電,一道響雷,這麼突然地落下了雨,姚老夫人的心突突地跳著“誰,誰在那,出來,彆裝神弄鬼的。”

趙洧吟就是在這樣的場景下出現的,風雨已經打濕了她的衣袍,她一步一步向裡走,懷裡那個枕頭抱得緊緊得,姚夫人看見是她,懸著的心才放下“糊塗東西,你過來乾什麼?把自己弄成這樣隻會丟我們姚家的人。”

“婆母一直認為兒媳很丟人麼?”趙洧吟披散著頭發,活脫脫像個披頭散發的女鬼了,她的腳不知道踩到了什麼,已經滲出了些血“兒媳嫁進來這麼久,婆母是否一直不滿意,婆母是不是在想如果杜大人能做你的兒媳就好了,可婆母怎麼不想想杜大人怎麼會看上你家的兒子。”

姚母看她這麼說話,知道她是丟了心智。姚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手上還拿著沒來得及放下的平安符“你這話是說的什麼,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兒,真以為我們家什麼都不知道呢。”

趙洧吟顯然被這句話刺痛了,她小心把懷中的枕頭捂上“雨兒彆聽她說,阿姊會一直保護你的。”趙洧吟把枕頭放在一旁,如鬼魅一般狠狠衝過去掐住姚母的脖子“太後娘娘,今日是你自己來,不是奴婢去找你,可奴婢也是被你害極了,沒有彆的辦法了。”

姚母奮力掙紮一不小心打翻了燭台,終於引來了下人,今晚值夜的是流螢,她撲過去死死扒住趙洧吟的手:“夫人,夫人,這不是太後娘娘,這是老夫人啊,您好好看看,這是老夫人啊,您醒醒。”

“大人,大人不好了。”小廝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報給了姚頌,他喘著粗氣,磕磕巴巴,一句話也說不完整“夫人,夫人跑出去了,在正廳中和老夫人起了衝。”他回想起剛才的情形就有些害怕,趙洧吟怒目圓睜得,除了流鶯,沒有人敢上去。

姚頌也來不及穿鞋,他也是赤著腳,仿佛有巨石投入心湖,巨大而澎湃的波浪激得姚頌心口一陣一陣發痛“混賬,還不快帶我過去。”一路走來,是把腳要磨出雪,雨下的越來越大,杜蘅獨坐在床前,看著姚府的下人都向一個方向去。

綠鵲有些打瞌睡,杜蘅拍了拍她的臉,下人們都行色匆匆得戴著雨披,杜蘅叫過來了一個,那人也是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杜蘅嘴邊有一個淺淺地笑,綠鵲被雷聲驚醒,杜蘅道:“走吧,咱們去收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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