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欣然聽罷,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望向遠處,仿佛在權衡什麼。晏守誠屏息等待,生怕惹惱了妻子。

良久,冷欣然終於開口:“罷了,就等中秋過後再啟程吧。”

晏守誠難以置信地看著妻子,生怕自己聽錯了。“當真?”

冷欣然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她心中盤算,或許這是個擺脫老宅那家人的好機會。雖說晚走幾日,卻能甩開那些煩人的親戚,倒也值得。

“不過,”她忽然轉向晏守誠,語氣嚴厲,“你得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讓步。過了中秋,無論如何也要啟程。”

晏守誠連連應是,心中卻暗自慶幸。他知道,若非冷欣然顧及大局,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

冷欣然看著丈夫欣喜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她望向院子裡那筐青澀的果實,忽然笑了。或許,等到啟程時,這些果子也該熟了吧。到那時,帶上幾個解渴,倒也是個不錯的念想。

冷欣然轉身回屋,心中已有了計較。這幾日,她得好好準備一番。等到真正啟程時,一切都要妥當。至於那些拖後腿的親戚,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

晏守誠看著妻子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他隱約感覺到,冷欣然的讓步背後,似乎藏著什麼他看不透的心思。但此刻,他隻慶幸自己完成了大伯交代的任務,至於其他的,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後室內,父子二人低聲密談。晏守誠眉頭緊蹙,目光閃爍不定。冷江則神色平靜,靜待父親開口。

“你剛才...聽到我和你娘說話了?”晏守誠遲疑片刻,終於問道。

冷江微微搖頭,“兒子不曾偷聽。”

晏守誠嘴角抽動,似笑非笑,“你小子倒是個有眼色的。”說著,大手在兒子頭上胡亂揉了一把。

冷江習以為常地整理被揉亂的頭發,不動聲色道:“您與娘方才究竟說了什麼,惹得娘如此不悅?”

晏守誠頓了頓,隨即將方才與冷欣然的爭執一五一十地道來。說罷,他清了清嗓子,擺出父親的威嚴,“你覺得,這事誰對誰錯?”

“自然是娘,您是錯的。”冷江不假思索地回答。

晏守誠愣了一瞬,“你也這麼感覺?”

冷江毫不猶豫地點頭。

晏守誠頗為鬱悶,“咱爺倆不該同仇敵愾嗎?你小子怎麼總跟我唱反調?說說看,我到底錯在哪兒了?”

冷江抬眼瞥了父親一眼,“子不言父過,您確定要兒子直言?”

晏守誠哼了一聲,“我還能小氣到這個地步?你隻管說,不過,可彆胡說八道,否則...”說著,他忍不住又在兒子額頭上輕彈了一下。

冷江麵不改色,一本正經道:“那兒子有話直說。您有三錯:其一,出爾反爾。”

晏守誠剛要開口反駁,冷江卻不給他機會,繼續道:“您必是想說,您是有苦衷的。可不論您的理由多麼充分,您答應了娘的事卻沒有做到就是沒做到。您先前說好七天就走,後改為3天後走,現在臨到走時卻又反悔,即便您說破了天,對娘而言,也是您失信於她。”

晏守誠臉色變了變:“當真有這般嚴重?”

冷江繃著小臉,“人無信不立,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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