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看她啊,真的風姿有些倦了,可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女人而已。
“貴人到昭儀,也不過是一步之差,可是有時候走起來,隻怕真的好難,昭儀到妃位,又是更難上難。”
她不語,我扔下一個包子去,持著魚兒歡騰地吃著。
“胡昭儀,謝謝你的糕點。”我笑。
她多會觀人心思啊,馬上就聽出來了,諂媚地笑道:“傅小姐怎的跟臣妾客氣,那宮女會做得多了,往後讓她多做一些送到未央宮裡讓傅小姐嘗嘗鮮。”
“好啊。”爽快地答。
她便帶著人離去,不急呢,看我玩不死你,沅妃,你防著我,但是我未必要自已出手的。
拿著一盤包子,喂得不亦樂乎的。
還是魚兒好啊,有得吃就浮上來,追逐過來。
槿色彈著琴,琴聲悠悠,再聞著這荷香,怎生的一個舒爽。
“倒是好興致。”一隻手抓了我盤子裡的包子,往水裡扔去。
不消說,又是他了。
總是隔得幾天,就會出現。
“你煩不煩啊?”我討厭地瞪著他。
他微笑地坐下:“不煩。”
“上次拉肚子,沒把你給拉死。還要吃魚不,我抓二條大大的最漂亮的上來給你吃。”
他抱怨地坐下,頭靠在亭柱上:“天愛,你好凶,有你這麼凶朕的嗎?”
“我還恨不得殺了你呢。”
“這怎麼能夠解你的恨,要剝我的皮,抽我的筋,喝我的血。”他挑眉說著,雙眼燦燦亮,精神又似乎恢複了,奕奕光華貴氣霸氣相融,而今看著我,多了更多的溫柔,但又是那個光采得逼人退步的李棲墨了。
“奶奶個熊的,你說得太對了。”就是要這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朕允你再說一個月的粗話,要罵人,也隻能罵完這一個月,等你養好身體了,朕慢慢報複回來。”
拿起包子往他嘴裡塞去:“看你還說不說。”
他抓著我的手,咬進包子,還咬了一下我的手。
我想到槿色還在這裡,又羞又怒,竟也是拿不要臉的他沒有辦法。
抓了一塊馬蹄糕狠狠地咬著,轉身看著金魚不理他,安知他卻真的是不要臉到家了,我們還在吵架,他居然傾身過,覆在我身上,我偏頭看他,誰知他就偷咬了我手上的馬蹄糕,還皺起眉頭說:“不好吃,太甜了。”
手肘往後麵狠狠地一撞,他悶哼一聲:“痛啊。”
你也知道痛啊,瞪大眼睛指著他:“我們要老死不相往來的,彆靠我太近。”
“你是這麼想的,朕可不這麼想,你老死了,朕也要和你往來,把你屍骨放在朕的金楢裡。”
“你你你……”
他壞壞一笑:“怎麼,跟君小喬吵得多了,現在也學上她一招二式了。
我撲過去,手上的以蹄糕朝他塞進去:“你給我去死,甜死你,甜死你,張嘴,吃。”
他抱著我的腰,可憐地吃著我,皺得一張臉像是什麼一樣,越是難受,我就越是要他吃。
可是他吃完之後,雙眼就亮晶晶地笑了:“挺甜的,要是有杯茶解解膩就好了,天愛果然還是心疼朕的,知道朕上朝累了,還喂朕吃。”
我我我我,我要吐血,我要被他氣死了。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他低低地說:“天愛,沅妃來了。”
我乖乖地,不氣了,依在他的懷裡,手卻掐著他的腰,狠狠地一扭。
他眉跳了跳,手不敢不安份了。
沅妃的身子還嫌略笨重,低眉順眼地過來,行禮:“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
“沅妃,身子怎麼樣了?”他淡淡地問著。
我也瞧著這個女人,怎麼了,在他的麵前連頭也不敢抬起來,嬌弱得像風中的小花兒一樣。
你騙人的那勁兒,上哪去了?
沅妃低低地說:“臣妾謝皇上關心,臣妾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隻是想著夭折的孩子,還是有些心疼。”
我一踢鞋子,掉得老遠的。
我笑眯眯地說:“沅妃娘娘,能麻煩你將我的鞋子撿回來嗎?”
他沒有出聲阻止我,隻是可憐巴巴地瞧著我,我手裡掐著他,他痛啊,怎麼敢出聲。
沅妃咬咬唇,竟然柔柔地說:“是,傅小姐。”
然後慢慢地蹲下,幫我將鞋子撿了過來,雙手捧過來。”
腳丫子沒有穿襪子,如今正囂張地動著。
她將鞋,很小心,很輕柔地給我穿上。
我看著她,怕得像什麼一樣,真可笑,我會與這樣的人相像嗎?
“沅妃,謝謝了,我可真喜歡你呢,上次莫離還來跟我說,說我怎的見死不救,我知錯了,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
她臉色變得蒼白,十分的不自在,咬著唇,像是想要咬出血來一般。
“沅妃,那然天愛喜歡你,以後就多陪陪天愛玩兒吧。”李棲墨不遣餘力地討好我。
沅妃低低地應了一聲:“是,臣妾遵旨。”
“下去吧。”他說。
言語間,竟然是有些嫌惡的。
這可是奇了,他不是也相信沅妃所說的嗎?居然會嫌惡,我偏頭瞧著他:“今天沒吃錯藥?”放任我欺負他的妃嬪。
他苦笑:“小祖宗啊,放手,朕痛得緊。”
我再使力掐了一把才放手,心裡痛快得緊。沅妃,你在他的麵前裝可憐,嗬嗬,你等都會,我會讓你知道我有多壞,有多可惡的。
咱不怕沒時間啊,在宮裡我最怕就是無聊了。
李棲墨拉開衣服,露出腰讓我看:“天愛,你看,你掐得朕這兒都青青紫紫的了,可真是一個痛啊。”
我低眼一瞧,是有些紅紅紫紫的,一手搓過去:“看你還敢欺負我不。”
“敢。”他笑,一手已經脫了我的鞋子,往水裡就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