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吹雪的叱喝,白乘焱依然是笑意盈盈,抬頭望向主殿的方向,目的很是明確。
還未待吹雪再說,主殿之中突然傳出柳苡晴的聲音,雖然輕卻一字不漏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讓他進來吧。”
聲音很是平靜,似乎她即將要麵對的,不是生死抉擇,而是最為平常不過的一次見麵罷了。
白乘焱抬眸望向吹雪,眸中有著十分得意的神色,嘴角輕翹著等著吹雪讓步。
吹雪緊咬著唇,無奈之下,隻得僵著聲道:“你們都下去吧。”將她們留在這裡,也不過是徒添危險而已。
那些宮人們麵麵相覷,在起先的猶豫之後,觸及到白乘焱那樣陰冷的眼神,無奈之下,也隻得轉身離去,如避羅刹一般看避得遠遠的。
沒有了宮人們的阻攔,白乘焱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吹雪的麵前,在吹雪麵前頓了頓之後,才繞過吹雪推開了主殿的門。
吹雪隱憂的望了一眼身後,跟著白乘焱入了主殿。所幸的是,那些禁軍並沒有隨著白乘焱衝進來,而是在殿外守著,將主殿圈了起來。
“多日不見,不知晴妃娘娘可還安好?”白乘焱微微躬身,意味深長的笑著,問安道。
柳苡晴淡淡抬眸,睨了白乘焱一眼,隨即又垂下了眸子,似要將白乘焱無視到底。
“眼見著娘娘這肚子越來越大了,不知這孩子在娘娘腹中可還聽話?”白乘焱如是說著,又走近了柳苡晴幾步,手伸上前來,作勢要去摸柳苡晴的肚子。
“你要做什麼?!”吹雪見狀,很是激動的衝上前來,將白乘焱伸上來的手一把打掉,老鷹護小雞般的擋在柳苡晴的麵前,仇視著白乘焱。
“微臣不過是想要看看小皇子,吹雪姑娘這麼激動作甚?怎麼說我也是這小皇子的舅舅,吹雪姑娘在擔心些什麼?”白乘焱斜著眼看向吹雪,輕聲道。
“舅舅?”吹雪堅定不移的擋在柳苡晴的麵前,冷哼一聲道:“你算是哪門子的舅舅?白大人也說了,娘娘腹中的孩子乃是皇族宗室,豈容得你隨便觸碰?!”
“嗬嗬,吹雪姑娘倒也是個明白人,既然把話都挑明了,晴妃娘娘,是不是應該給微臣一個答案了呢?”白乘焱收回了手,直挺挺的站在柳苡晴的麵前,一雙眸光如千年寒潭一般散發著幽幽的寒光。
“本宮若是不從了白大人的心思,白大人想要如何對待我們母子?”柳苡晴抬起頭來,直視著白乘焱,眸中一片冷凝。
事到如今,難道白乘焱還能給她選擇?還能給她孩子一條活路?
白乘焱嘴角輕勾,在柳苡晴麵前走了兩步,隨即才轉過身來,朝柳苡晴道:“晴妃娘娘那樣識趣的人,想必是不會讓微臣為難的,是嗎?”
如今的一切已成定局,任憑誰都再難改變,柳苡晴若是識趣些,他們還能好好說話,若是不識趣麼……就休怪他絕情了!
柳苡晴輕抿著唇,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視線亦望著某處出神,像是沒有聽到白乘焱的話似的。
“來人呐!”白乘焱見柳苡晴遲遲不應話,眸光微沉,向外喚了一聲。
殿門應聲而開,隻見一個宮女打扮的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之中,赫然放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吹雪看見那晚湯藥,乍然拽緊了柳苡晴的衣袍,雙眸緊盯著那碗湯藥,眸中透出的絲絲恐懼讓白乘焱更是興奮。
宮女將托盤端到白乘焱的麵前,白乘焱從容的接過,用一隻手托著,慢慢走近柳苡晴,邪笑著道:“晴妃娘娘,您是選擇自己乖乖喝下去,還是需要微臣用極致一點的方式呢?”
所謂選擇,不過是這兩者罷了。柳苡晴腹中的胎兒必不能留,但是柳苡晴究竟是識趣還是死扛到底,這便兩說了。
“白乘焱,你不要太過分了!”吹雪又貼近了柳苡晴幾分,死死的擋在白乘焱和柳苡晴之間,意圖用自己的身體來阻止白乘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