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白乘焱的腳步並沒有停,眸中透出一絲狠戾,厲聲道:“我的心思晴妃娘娘一早就清楚,便該知道我不可能留下墨家的餘孽在這世上!縱然是一個未出世的胎兒,也不可以!”
“奉勸晴妃娘娘一句,還是乖乖聽話的好,否則便休怪我殘酷無情了!”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言辭太過淩厲了一些,白乘焱又緩了緩語氣,“晴妃娘娘不也懷著跟我一樣的目的進宮的麼?怎麼到了現在反倒是心軟了?晴妃娘娘難道還打算留著仇敵的孩子在世上?”
柳苡晴又是一怔,自從發現了自己的心意以來,柳苡晴便下意識的回避著這個問題,可是此時此刻卻被白乘焱毫不留情的揭開,讓她不得不去麵對……
“晴妃腹中可還是一個胎兒!白大人難道真的這麼無情?就算要斬草除根,可晴妃身孕已近七月,現在落胎,怕是要一屍兩命啊!”吹雪固執的攔在白乘焱的麵前,聲嘶力竭的吼道,語氣中還有著一絲絲的懇求。
縱然白乘焱容不下這個孩子,可她們與白乘焱無冤無仇,白乘焱何苦如此相逼!
“縱然你容不下墨家人,墨家宗族皇室那麼多,你殺得儘嗎?!”
且不論那些宗親王爺們,單是那些皇子們,怎不見白乘焱動作呢?為何偏偏要先針對柳苡晴腹中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兒?
“那些人?我自然不會落下。”白乘焱自是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說起來,這件事情還真得好好感謝晴妃娘娘了,若不是晴妃娘娘與二皇子發生爭執,怕是我還找不到機會下手,這下正好,隻差這個了。”
若非淩允然因為柳苡晴的緣故將墨昀看押起來,他動手風險必定會增加許多!
“我勸晴妃娘娘還是莫要負隅反抗了,若是不處理好其他人,我怎敢隨意來見晴妃娘娘呢?莫說墨家的其他人,就連淩允然如今怕都是九死一生,哪裡還顧得上晴妃?”白乘焱嘴角勾起一絲殘酷的笑容,眸光亦是陰寒的可怕。
柳苡晴心中一跳,望向白乘焱的眸光亦帶上了幾分冷意。這白乘焱不僅是心機過人,還如此的縝密,將一切都算計的那麼滴水不漏,不給她們半點有機可趁的機會,將她們逼至絕境,退無可退!
“說了這麼久,藥都涼了,再等下去藥效可就小了,晴妃娘娘還是快些喝下吧。”說罷,白乘焱又開始逼近,以壓製性的氣勢壓住吹雪。
“白大人!一切已經成為了你的囊中之物,若你真容不下這個孩子,至少等到娘娘生產後!可好?”吹雪雙手抓住白乘焱的手腕,眸中閃爍著一絲乞求。
就算她們保不住這個孩子,至少,保住柳苡晴的性命!這個時候小產,以柳苡晴那樣虛弱的體質,定會受不住的!
“你以為,都到了這種時候,我還會留著他節外生枝麼?”白乘焱嘴角流露殘忍的笑容,狠狠地一把推開吹雪,就要逼近柳苡晴。
吹雪被逼到了極致,被推開之後突然一個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白乘焱,在白乘焱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揮手將那托盤打翻,柳苡晴麵前落了一地的藥汁,空氣中都夾雜了幾分淡淡的苦澀氣味。
吹雪在推開白乘焱之後,又擋到了柳苡晴的麵前,雙眸通紅,狠狠地瞪著白乘焱。
白乘焱在最初的怔楞之後,極緩慢的抬頭看向吹雪,眸光猩紅,暴怒的氣焰在雙眸之中翻騰著。
“你以為,這樣我便沒有法子了麼?”白乘焱以飛速靠近了吹雪,伸手捏住吹雪的下巴,強製性的使其抬頭與他對視,那股子狠勁讓人毛骨悚然。
白乘焱往後看了那被嚇呆了的宮女一眼,那宮女一慌,手足無措的道:“奴婢……奴婢這便去準備!”說罷,似手腳都不停使喚了似的,快步衝了出去。
白乘焱狠狠地放開吹雪的下巴,冷冷的道:“來人呐,將她給我帶走!”
很快便有兩個禁軍進來,兩人一左一右的壓住吹雪,任憑吹雪怎麼掙紮,也掙不脫兩人的禁錮,無可奈何的被兩人拖走。
“慢著!”在吹雪即將被帶出主殿的時候,白乘焱又想到什麼似的,叫住了那兩個禁軍。韓風慢慢踱步到吹雪的麵前,近乎殘忍的道:“吹雪姑娘不是護主心切麼?那便讓她好好看著,晴妃娘娘喝下湯藥的那一刻!”
不過片刻,之前的那宮女又端著一碗湯藥進來,似乎是對之前的那一幕還心有餘悸,微顫著將湯藥再次遞給了白乘焱。
“晴妃娘娘?這次是你自己喝呢?還是要我來動手?”白乘焱將托盤扔下,端著那碗藥一步一步的走近柳苡晴,眸中閃爍著猩紅嗜血的光芒。
“不要!你們放開我!白乘焱,娘娘平日待你不薄,沒有娘娘便沒有你,你怎可如此恩將仇報!”吹雪用力的掙紮著,雙眸在那碗湯藥和白乘焱之間循環,緊張到幾乎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