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珠花 久遠之約(1 / 2)

帝王的寵後 慕雪 7694 字 9個月前

回到旭王府外,就看見蹲坐在石階處的阿洛。

香瑟瑟正想開口說話,隨即瞧見靠在紅柱旁站著的裴定天,他又換回了仆人的衣服,臉上粘了疤,與常日沒什麼分彆。

阿洛抬頭就看見香瑟瑟,迫不及待迎上去問道:“小姐你可回來,那三……”突然瞧見在她身旁的納蘭褚旭,而且還是右眼眶紅了的納蘭褚旭,她頓時把“三皇子”三個字吞到肚子裡去,輕聲低念,“你去哪呢?阿洛擔心了一個晚上,今天又是十五……”

“我沒事,姑爺陪著。”香瑟瑟微笑道。

阿洛會意,不再追問昨日的事情,頓了會,又心急如焚說:“對了,昨天太君說要您去見她,今天又派人催了好幾回,可凶了。”

香瑟瑟輕拍她的手背,轉頭看向裴定天說:“啞奴,你帶阿洛回去。”

裴定天看了她許久,才點頭轉身向裡邊走去,眼角餘光暗暗往納蘭褚旭掃過。

阿洛遲疑看了看香瑟瑟,隻好跟著啞奴進去。

香瑟瑟扭頭看納蘭褚旭淺笑問道:“夫君可否陪我去見太君。”

“嗯。”納蘭褚旭輕作點頭。

到了緣境後,太君等人早已嚴陣以待,納蘭明珠也在這,幾個婆子手執雞毛撣子,嘴角含著陰冷的笑意盯著香瑟瑟。

納蘭褚旭走在前邊笑道:“奶奶,昨日……”

太君揚起手來示意讓他閉嘴,盯著香瑟瑟冷聲道:“旭兒,你無須急著維護她,奶奶隻是要問她幾句話。”

“太君請問。”香瑟瑟上前來淺笑道。

太君睨向她,冷聲責問:“說,你跟徐雲平是什麼關係?”

“普通朋友。”香瑟瑟微笑回答。

“普通朋友?”納蘭明珠冷哼一聲,輕搖羅扇,冷冷道,“能讓其休妻朋友,還可能是普通的嗎?”

“嗬!”太君怒拍案幾,盯著香瑟瑟淩厲喝道,“你這個不乾不淨的女人,以前都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把我們旭王府的聲譽都敗壞了!”

香瑟瑟不慌不忙淺笑道:“瑟瑟不知道誰在太君跟前搬弄是非,但是,請太君明察,敗壞旭王府的名聲並非瑟瑟,而是明珠郡主。”

納蘭明珠不悅冷拍案幾叱喝:“賤人,你胡說什麼!”

太君睨了她一眼,納蘭明珠忙沉住氣不說話,太君再沉下眸色盯著瑟瑟冷聲責問:“你想怎樣狡辯?”

香瑟瑟把目光落在納蘭明珠身上,娓娓道來:“瑟瑟自幼便不能上守宮砂,但一直相安無事。後來,無意惹郡主生氣,結果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此事傳遍太君的壽宴,才讓護國公府蒙羞。”

“你……”納蘭明珠正欲斥責,察覺到太君的厲色,隻好沉住氣。

香瑟瑟緊接著說:“至於與徐雲平的事,夫君早已知道,那隻不過是徐雲平的一廂情願。”

太君下意識看向納蘭褚旭問道:“你早已知曉此事?”

納蘭褚旭輕作點頭,故作含情脈脈看向香瑟瑟微笑道:“瑟瑟一向待我坦誠。她蕙質蘭心,自然有不少思慕者,像之前的三皇子、五皇子不在話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旭兒不認為這是什麼大事。”

香瑟瑟險些沒有被他惡心到,看向太君緊接著說:“本來夫君已經為我驅走狂蜂浪蝶,此事告一段落。豈料,郡主不顧旭王府的名聲,非要在才子佳人聚會的地方將此事聲張,這樣才把事情鬨得沸沸揚揚。”

太君緩慢睨向納蘭明珠。

納蘭明珠嘖了嘖舌連忙解釋:“太君……我隻是,我隻是……”

“你隻是什麼?”太君沉下臉,不悅責備,“你既然知道這些事情為什麼不向我稟報,而是跟外人說去。身為旭王府的人後知後覺,被人說掉了臉皮才知道怎麼一回事。”

這會納蘭褚旭上前半步說:“奶奶,你恐怕有所不知。自從上次的聚會後,各位才子佳人都不願意跟姑姑來往了,說她喜歡搬弄是非,影響品位。比起瑟瑟那子虛烏有的汙蔑,這事更加不能小覷,否則,更加沒有人敢上門提親了。”

“納——蘭——褚——旭!”納蘭明珠怒吼一聲頓時拍案而起。

“納蘭明珠!”太君厲喝一聲,納蘭明珠旋即跪到地上,太君再睨向納蘭褚旭,沉聲說道,“旭兒,你先帶她回去。”

“是。”納蘭褚旭應了聲,忙帶著香瑟瑟退出去。

出了緣境,他用衣袖拂了拂飛到香瑟瑟身邊的蝴蝶,再側頭看她戲謔笑道:“剛才伶牙俐齒,不怕招人怨恨?”

香瑟瑟抿唇淺笑,不以為然輕聲低念:“夫君不是要對付旭王府嗎?早晚都得招他們怨恨,又何須懼怕一時?嫁夫隨夫嘛。”

納蘭褚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牽著她的手走去。

香瑟瑟低頭看了看被他緊牽的手,想要掙脫但又好像無法掙脫,感覺怪怪的,癢癢的。

回到凝暉堂後,納蘭褚旭就帶著阿虎進書房商量事情。

香瑟瑟走到亭子裡坐下來,不一會兒,裴定天端茶走過來。

“我還以為你不會到這來了。”香瑟瑟輕聲道。

裴定天給她倒了杯茶,低沉道:“我要回來保護你,決不讓他傷害你。他昨晚帶你去哪呢?”

“之前呢?”香瑟瑟淡然問道,沒有得到回應,她輕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他沒有說話,香瑟瑟也沒有繼續問話拂袖往屋子走去。

回到臥室,看見納蘭褚旭換下來搭在屏風處的衣服中間的半塊心有靈犀玉佩,這是他與白若惜上次聚會贏來的。

香瑟瑟若有所思走近兩步看真這半塊黃玉,回想在宴會上,白若惜刻意向納蘭褚旭示好,莫不成真的要為了聶雲庭接近納蘭褚旭?

“在看什麼呢?”

背後突然傳來納蘭褚旭的聲音。

正在出神的香瑟瑟心臟無力顫跳,定下心神才回頭看不知何時從書房走過來的納蘭褚旭,一會兒,她把目光落在衣服上的靈犀玉佩淺笑道:“隻是覺得這玉佩甚是好看,夫君可否贈予我?”

“不可以。”納蘭褚旭直接道。

香瑟瑟唇上的笑突然變得苦澀,卻沒有回頭看他。

雖然不是在乎這塊玉佩,但被直接拒絕了臉上有幾分尷尬,心底還有幾分難舒的其他情愫,連她自己也不知曉。

身後又響起納蘭褚旭低沉的聲音:“除了這個,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

“嗯,日後想到了,我會告訴你的。”香瑟瑟淡然應了聲,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去,卻突然被他抓住了手腕,她輕抬眼眸向後看他。

納蘭褚旭把一紙袋東西放到她跟前,沉聲說道:“這些銀票,都拿回去。”

“擱我箱子裡吧。”香瑟瑟說了句便往書房去了。

納蘭褚旭轉到屏風後,把櫃子旁的木箱打開,見箱子裡放了大大小小的幾個錦盒,本想把錢袋擱下便算,但無意瞧見最上邊的鏤空的盒子露出一片雪白。

直覺告訴他,這是珍珠。

然而,那人兒說過,她不喜歡珠花。

他試探把鏤空的錦盒打開,看見盒子裡整齊地擺放著十二根珠花,最右邊還有一條珍珠項鏈,仔細一看,不論是珠花或者項鏈用的都是假珍珠。

回想她之前戴了一頭的假珠花赴宴,至今納悶,這女人隨手能拿出六十萬兩銀票,且又說她不喜珠花,那麼為何藏著這麼多假珠花呢?

“咯咯。”

突然響起敲門聲,納蘭褚旭連忙把錦盒合上,再蓋上木箱,轉過屏風往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再走去開門。

站在門邊的阿洛忙把托盤送到他跟前說:“姑爺,這是小姐讓阿洛給您準備的熱雞蛋。”

納蘭褚旭低頭看了看被熱毛巾蓋住的大碗,下意識摸了摸還有點疼痛的眼眶。

他接過托盤回到臥室裡,轉到書房看了看正在練字的香瑟瑟,他把托盤擱在案幾上,然後自個在軟榻上躺下來,沒有說話。

許久,他側頭刻意看了看她,又枕著自己的手臂看天花板,如此來回幾次,他側頭看那仍專心致誌練書法的人兒,沉聲道:“娘子,雞蛋快涼了。”

香瑟瑟眉心輕蹙,抬眸看他。

納蘭褚旭對上她迷惑的目光,重複一句:“雞蛋快涼了。”

香瑟瑟沒有理會他,繼續練字。

納蘭褚旭掀開毛巾,拿出一個雞蛋直接敲破剝了吃。

香瑟瑟冷眼看他,擱下毛筆走過去,她掀起熱毛巾伸手去拿雞蛋,誰知道那雞蛋燙得厲害。

“嘶……”她痛喊一聲觸電般縮回手。

納蘭褚旭眉心一緊,剛想起來,卻被含在嘴裡的雞蛋給噎住了,一把抓住案幾,使勁捶打胸口,可這雞蛋死活吞不下去,憋得他滿臉通紅,淚水盈眶。

坐在旁邊的香瑟瑟見他這模樣,撲哧笑了出來。

納蘭褚旭慍悶睨了一眼這個幸災樂禍的女人,再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香瑟瑟見他實在難忍,這下才轉到他身後拍打他的後背。

許久,納蘭褚旭才把這該死的雞蛋噎了下去。

香瑟瑟忙給他倒了一杯茶來,戲謔道:“祝賀夫君今天兩次死裡逃生。”

納蘭褚旭冷瞟了一眼她幸災樂禍的樣子,接過茶杯把水喝下去,不料,卻聽見她戲謔:“聽說惡人喝水也能被嗆死,夫君當心點。”

話音未落,納蘭褚旭猛然被嗆了一下,不是被水嗆了,而是被她嗆了。

香瑟瑟強忍著笑意,坐下來,輕撫他的胸口,戲謔道:“看來夫君的確人品有問題,險些又成了第一個喝水嗆死的人。”

納蘭褚旭哭笑不得冷了她一眼,在她的按撫下呼吸逐漸順暢,他伸手拿過一塊乾毛巾,再把雞蛋裹在裡頭,然後自個躺下來,把毛巾半裹的雞蛋遞給她說:“我皮糙肉厚,娘子你不一樣,拿著。”

香瑟瑟接過毛巾包裹的雞蛋,再給他揉燙眼眶處的瘀傷,沒想到今天一拳打過去,現在都黑成這個樣子了,名副其實的熊貓眼。

納蘭褚旭流轉眸光瞅了瞅她溫恬的模樣,微閉眼睛,鼻尖滿是她淡淡的香氣,不一會兒便來了倦意,昨晚一夜沒睡,此刻沉沉睡去。

忽聞他低沉的鼾聲,還在給他敷眼睛的香瑟瑟納悶緊皺眉頭,這男人還真會享受。

見他眼角的黑氣已經散了許多,她收回雞蛋,低垂眼眸細細看他的輪廓,指尖輕碰他的眉峰,好像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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