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蒼月宮,微風輕迎。宮外那片不見儘頭的竹林被風吹動,翠葉沙沙,增了幾分幽密與涼意。
不遠處,兩輛精致的馬車停候,馬車車壁底色雪白,上麵繪著清雅蘭花與繡蝶,清雅怡人。
鳳兮怔了一下,目光在那兩輛馬車上一直掃著,直待被夜流暄牽著走至第一輛馬車邊,這才發現那一身花衣招搖的伏溪正伸手撐著車壁穩住身子,齜牙咧嘴的朝夜流暄喚了聲:“主上。”
鳳兮目光偷偷朝他打量著,隻見他雖滿麵痛色,但臉頰卻是露著幾絲紅暈,渾然未有她想象中那副性命堪憂的模樣。
她心頭釋然開來,夜流暄果然沒騙她,這伏溪當真沒被那二十血鞭難為住呢,至少,他雖說滿麵痛色,但卻精神尚好。
乍然間,伏溪竟是察覺到她的打量,便嗖然迎上她的目光,大大咧咧的朝她極其不正經的笑了笑,隻不過,他卻因滿臉消之不去的痛色,而顯得他那笑容有幾分落魄。
鳳兮眼角抽了抽,忙垂了頭。
“你倒是長本事了,二十血鞭落在你身上,竟是對你毫無威脅呢。”這時,夜流暄淡漠平緩的出了聲。
伏溪道:“主上有所不知,自打一年前受了幽堂主的三十血鞭,後來去江南後,便一直強練內力心法,是以今兒受刑時,身子骨便硬了一些。隻是,屬下如今雖未如去年那般被打得動彈不得,但屬下身上的皮肉傷也是極重的。”
夜流暄眸色一深,目光在伏溪麵上凝視,半晌,才淡道:“這裡麵的是非曲直,你以為我會不知?伏溪,看來那二十血鞭落在你身上,你不僅未反省,甚還敢在我麵前言謊。”
伏溪臉色一變,忙跪了下來:“主上明鑒!屬下今日能在二十血鞭之後強撐下來,的確是勤練內功心法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