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開來的車?”
這個聲音,仿若是審判官審問犯人一樣的聲音,刹那間,就讓米珈珈深陷在空洞深邃的恐懼當中。
她驚悸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點點頭。
如果繼續欺騙的話,或許會把事情搞得越來越砸!
“誰的車?”
米珈珈心裡一緊,但還是如實回答:“言宇痕的。”
砰!
如同平地驚雷,菏澤顧不上胸口上撕扯一般的疼痛,狠狠一巴掌拍在了麵前的水晶桌上。
真真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手裡緊緊攥著的米珈珈的手,在那頃刻之間,變得冷汗密布。
“你從醫院離開之後,去找言宇痕了?”菏澤怒視著她,一字一頓的問道,那一雙冷漠而深邃的眸子當中,仿佛氤氳著滔天的怒氣。
米珈珈膽怯的說道:“沒有,是他來找的我。”
“他找你做什麼?”
話音剛落,菏澤卻沒有繼續等待米珈珈的回答,而是叫來了吉米,指指窗外的凱迪拉克:“公布車牌號,開到夜總會的門外。”
米珈珈驚悸的抬起頭,難以置信的問道:“菏澤,你要陷害言宇痕?”
“這也叫陷害麼?”菏澤回過頭來,一股肅殺的口吻,“那麼之前他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呢?叫做什麼?我一直都在防禦,這一次,隻是主動出擊而已!”
望著那雙陰寒到了極致的眸子,米珈珈突然覺得好可怕。
她從未看到過菏澤擁有那樣一雙眼眸,就如同許久都未進食的獵豹一樣,睜眼抬眸之間,都有著說不上來的殺氣。
“現在你可以繼續回答我的問題了。”看到米珈珈滿臉的震懾,菏澤絲毫不以為意,“他究竟找你做什麼?”
米珈珈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拿出來煆燒了一遍,早已傷透,輕輕道:“他找我參觀了一座度假莊園,而且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
剛剛說到這裡,菏澤冷嗤一聲,儘管沒有說什麼,但米珈珈知道,他定是要對這座莊園下手了。
緊跟著,米珈珈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兩個人好像被人給下了藥,醒來之後,他變的性情大變,想要占有我,我拚死跑了回來,至於那車,是用來逃命的交通工具!”將這一切都說的清清楚楚之後,米珈珈突然抬起頭來,凝視著他那雙略顯微訝的眸子,“現在你滿意了麼!”
你滿意了麼!
仿佛是一根銳利的弓箭,狠狠的刺中了菏澤的心口!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痛。
明明應該大發雷霆,明明應該怒斥謾罵!
可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的難受?
他想不通,覺得腦海裡麵,有著無數的問號在飛騰旋轉,那種暈眩感,在身體當中盤旋桎梏,讓自己無所適從。
正在他想要再詢問的時候,卻看見米珈珈匆匆走上了樓,神色之間,看上去有一抹決然。
“她憑什麼這麼憤怒!”強硬的收斂起腦海裡這些疼痛,菏澤努力讓自己的大腦變得冷靜而漠然,看著真真說道,“明明是她做了錯事!”
“她做什麼錯事了!”
真真早已忍無可忍,心裡對菏澤的好感和愛意,在這頃刻之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米珈珈與她之間真摯的友情!
似乎沒想到真真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菏澤不解的看著她,突然一聲冷笑,反問道:“怎麼,你還想替你的好姐妹評評理?我的妻子?”
那強烈的諷刺口吻,刹那間,讓真真覺得自己的自尊,仿佛被他拿過來狠狠踐踏了好幾遍。
但這一次,真真並沒有妥協,而是勇敢的抬起頭來,認真的頂住菏澤那雙冷酷的眸子:“珈珈做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我感覺不到,她隻是一廂情願的為了你。”菏澤無所謂道,仿佛這一切,與他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
真真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欲望,繼續說道:“你以為你在她的身邊有多優秀,言宇痕,拓跋雲熙,這兩個人哪個要比你差多少?米珈珈在你們三人當中,卻一直守候著你這一份愛情,就算是你認錯了妻子,她都為了你的幸福,犧牲掉自己的感情,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說她!她在被人下了藥的情況下,還在拚死的逃出來,不肯屈服在言宇痕的身下,可你也不想想,她與言宇痕也曾經有過一段婚姻,言宇痕對她的感情也是那麼的濃烈,即便是真的發生什麼了,她也能得到言家夫人的位置,何必非要逃命呢,她都是為了你,她不想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