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臉色還是蒼白,身體還在恢複當中,仔細看的話他的手微微發抖,說不擔憂那是不可能的。可這個時候在說擔憂的話已經來不及了。
“爹,娘。”李長樂大步踏進啦叫了一聲。
陸歸遠緊隨其後,用那沙啞的嗓音也叫道:“爹娘。”
至少表麵上還是入贅女婿的乖巧。
這是第一次看見李誠,對方生的頗為儒雅,身上透著溫和的氣質,一身青灰色的袍子,筆直的坐在那,雖然臉色不好,但還是帶著微笑,容易讓人心生親近之感。
在看旁邊的柳氏,柔柔弱弱真如楊柳一般,巴掌大的臉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有憂愁而讓人憐惜。縱然三十多歲,歲月對她還是格外寬容,保留她的美麗,又添加了韻味。
陸歸遠是聽說過這對夫妻的,柳氏隻是莊子管事的女兒,被李誠一眼相中說什麼都要當妻子,兩人恩愛多年。
如今見著了便知道為什麼。
因為柳氏生的美,長樂繼承了她的美,但長樂更加的冷,傲氣十足,用那淡淡的君子禮儀遮蓋著。
陸歸遠想,他還是喜歡長樂這種冰雪下藏著刀子的女人,非要用一把火把她燒化了才行,才帶勁兒。
丫鬟拿來蒲團,二人跪下敬茶。
六六端來一杯溫度適中的茶碗,陸歸遠高舉過頭頂,恭恭敬敬道:“請父親喝茶。”
李誠接過抿了抿,和藹道:“夫妻二人和睦才是最重要的,希望你二人順順利利,同舟共濟。”順便還給了個紅包。
陸歸遠高高興興的收下了。
給爹敬茶完了,還要給娘敬茶,步驟是一樣的。
柳氏接過茶杯的手都在顫抖,一味的看著陸歸遠的眼睛。
成親的時候有紅蓋頭,誰也沒看見這人的眼睛是個什麼樣子。
她寶貝了這麼久的女兒,居然跟了一個瞎子。
李長樂怕娘哭出來,陸歸遠不舒服,開口道:“娘,娶了歸遠也是我的福分,他今年參加了科考,回頭你派人去門口等著,估計會有人來報喜。”
柳氏何嘗不知道女兒的心思,抿了口茶,借著吩咐人的機會出去擦拭眼淚。
李誠道:“你彆見怪,你娘就是這個性子,弱了一些。我聽太守說過你,說此子不是池中物,風雲變幻,定有一飛衝天的機會。”
陸歸遠笑道:“爹過譽了。”
那邊柳氏也回來了,神色已經恢複尋常,她囑咐道:“以後長樂就交給你保護了。”
李長樂插嘴道:“他嫁給我,自然是我保護他。”
陸歸遠笑眯眯的不吭聲。
他其實不愛笑,總是冷冷的站在一邊,便是笑了也是譏笑。此時的笑容多半是不懷好意,琢磨什麼壞點子。
隻是旁人不懂他,還以為俊俏少年在微笑呢。
“咱們家不興這個,什麼嫁娶的,就是兩個人到了一塊過日子。為了交差第一個孩子肯定是要跟咱們家姓,可你們以後要是有能力,第二個三個跟誰姓都沒關係。”李誠看著自己的女兒,慈父和藹:“不許欺負人,知道麼?”
李長樂老老實實的說是。
一家人要去正堂給老太太請安,出了門。
小輩落後在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