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外麵李公公揚聲道皇上回來了,寧妃手一抖剛要起身去迎,隨後又立馬穩住了身子,伸著手往冰鼎裡探了探。
長樂雖未抬眸,但餘光看得仔細,心中猜到或許寧妃來此,正是因為陸歸遠傳來的,隻不過寧妃不好與自己解釋。
念此,長樂主動開口道,“我去趟茅房,一會兒皇上知道你在這兒,也該傳人來召你了,你便趕緊去吧,彆在我這人偷涼。”
被傳來中宮的人,按理來說,皇上回宮的第一刻,就該出去迎接,但寧妃為了顧及自己,並沒有出門,長樂已經感激她的細心,也不好再讓她難做,自己先出門,也免了寧妃左右為難。
腳步出了屋子後,便徑直去了廚房,這幾日長樂腸胃似乎不太好,吃的不多,吃的稍微多些還容易吐,有時候什麼都沒吃呢,看著就想吐了,這會兒難得有了胃口,可得來多吃些。
禦膳房裡東西太多太多,長樂揀了兩樣平日裡愛吃的塞了些,可沒吃多少,惡心感還是突如其來,嗓子像是要抽出來一樣,怎麼乾嘔都吐不出來胃裡的貨。
氣得將盤裡的殘留倒掉後,長樂邁步出門想回去躺一會。剛要轉步去自己的屋子,餘光就掃見兩道人影路過,長樂忙停住了腳步免得被那二人發現。
正是陸歸遠與寧妃。
長樂偷摸摸地伸著頭瞧著,自虐般地快感在心底浮現,目光緊緊盯著陸歸遠拉著寧妃的手腕,獨木橋下的石塊鋪在小溪之上,陸歸遠牽著寧妃的手,一塊一塊地走過。
寧妃是個安靜的性子,活潑的也隻有那張嘴,時不時會說些好玩或者想玩的事,但她自己一個人是萬萬不會去做的,偶爾長樂會陪著她去玩,但也僅能在中宮裡,長樂也被禁了足,平時連屋子也不能出,若非寧妃來此帶著她,外麵的侍衛是斷不會讓她出門。
這樣想來,侍衛既然忌憚寧妃的話,那看來陸歸遠是極其寵寧妃的,有多寵呢?看著陸歸遠一步一步遷就著寧妃,長樂大概能明白些了。
或許是長樂比陸歸遠大的緣故,在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中,總是長樂多遷就忍讓陸歸遠多一些,習慣下來長樂也沒覺得什麼不妥,而陸歸遠也很少會反過來在這種小事上遷就。
平日裡長樂還沒覺得如何,但是現在看看,還真是羨慕啊,被人這樣小心翼翼地嗬護著,怪不得寧妃會對陸歸遠那麼死心塌地,當初長樂一提要為皇上鏟除秋家時,寧妃就立馬答應下來,心底是想儘辦法也想為陸歸遠做些什麼事的吧。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微風輕輕起......
上了岸,寧妃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就勢鬆開陸歸遠的手,低頭一笑雙手交握在身後,一隻手如方才被握著般,握著自己的手腕,指尖搓摸著曾被緊握的地方,眸光中似乎儘是藏不住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