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致遠明白,長樂並不信任自己,所以她選擇什麼也不說,但她越裝著無事,顧致遠疑心越大,什麼東西會讓人惡心又嘔不出來?顧致遠不知,離了中宮後直接奔去了太醫院。
這一日下午,安木帶著李大夫再次進了宮,陸歸遠正在偏殿與寧妃下著棋,聽顧致遠提起此事時,並沒有說話。
還是顧致遠又接了一句,“聽聞先生最近經常與李大夫外出遊玩,幾乎形影不離,此次先生來送楊元的請帖來,李大夫跟隨也不意外。”
在長樂查假孕草一案期間,陸歸遠就已經乾脆利落地為李家與安家正名,各賜了一座府邸,陽副手也因此改名,取了安木的姓,李長亭原本李文的名,名為安文。阿元也被賦予了姓氏,名為安元。
“他們的婚期在哪日?”陸歸遠刻意不去關心長樂為何尋大夫的事,隻問起婚事。
這陣子府邸應該都修葺的差不多了,長樂是不是也想去看看了?安木今日來送請帖,長樂應該會心情特彆好吧?她會不會來求自己,放她出宮去看看?
“六月二十五日。”見皇上發呆,顧致遠繼續道,“聽聞安文一早就開始準備聘禮和婚程,眼下安元姑娘答應了,婚事準備得也快,也就在半月後。”
陸歸遠回過神來,手下隨意落了一子,“將那日空出來,朕去看一眼便成,不必讓旁人知道。”
“是。”顧致遠退下。
站在門口,好巧不巧正看見鈴蘭端著茶水去長樂屋裡,顧致遠難得的麵上泛了紅暈,想起午時自己從太醫院回來後的事。
當時太醫說得仔細,顧致遠並沒記下太多,許是腸胃原因,許是中了暑,也許是懷了孕。顧致遠一心隻想這最後一個,聽了太醫的意見後,顧致遠回到中宮找到了鈴蘭。
這種私密的問題,他羞於問出口,但左右為難之際還是咬牙問了一句,“這段時間長樂姑娘的......她的葵水來得正常嗎?”
看著鈴蘭當時瞪得圓鈴般的眼睛,顧致遠尷尬地咳了咳,這絕對是他人生中,或許不止這一輩子,沒準是上下幾輩子中,最尷尬的一刻。時間緩慢得仿佛眼看著水滴石穿,還好鈴蘭並沒讓他難堪太久,簡單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月長樂還沒來,遲了半月了快。”
為了挽回麵子,顧致遠又問過飲食方麵的事後,難得拿自己的官職壓著鈴蘭,不準她外道或是告訴長樂,勒令完後顧致遠便一溜煙地跑了。現在與鈴蘭對上一眼,顧致遠老臉一紅,裝作沒看見般轉步離開。
這廂長樂屋子裡,幾個人麵麵相覷左右無言,到底還是長樂先開了口。
“還是過幾日再看看吧,半月後婚期我會出趟宮,到時再找你瞧瞧。”頓了頓,長樂又問,“若是想打胎,最遲是多久?懷孕三個月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