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見著主子坐起身來帶了些精氣神,便遞了勺飯至主子嘴邊,見主子乖乖咽下後,繼續道,“況且,我們還有黎妃可以用。”
“黎妃?她找你做什麼?”長樂抬眸看了眼寧妃,見她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又放了些警惕,許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手下落下一顆棋子,寧妃道,“許是覺得我近日與皇上走得近了,便來與我親近親近?這還是我聽姑姑說的。不過黎妃來我宮裡並沒有坐多久,送了不少東西後,隻聊了幾句寒暄話就離開了。”
“那些東西你得找人查查,彆塗抹了什麼東西都不知道。”長樂看著看占了大半盤的棋子,心頭的不耐煩又湧了上來,話罷,隨手落下一顆,“無事獻殷勤,小心非奸即盜啊。對了,你這兩日總提姑姑,是新來的?”
“下棋彆急,得慢慢來,下這麼快做什麼?”寧妃笑著教訓一句,看著長樂癱在椅子上無奈一笑,又將目光落回棋盤上,繼續道,“我都找人查過了。”
“至於姑姑,還是以前的那位教養姑姑,我不是說過嘛,前日內務府總管抓到我宮裡一小宮女偷攜我的東西出宮賣,還是姑姑幫我脫了主使的罪名,指證那小宮女曾不止一次偷攜過,姑姑還將她的同夥都一並指證了出來。”
聞言,長樂凝眉盯著寧妃,手邊的冰鼎冒著冷氣,寧妃知道她火氣大便放在了她邊上,這會兒竟然覺得稍稍冷意。
“姑姑既然早就發現為何早不指認?現在被總管抓著了才說?”長樂道。
“姑姑說,因為其中一個小宮女是隨身伺候我的人,她又隻是個不得重用的姑姑,平白無故到我麵前來指認,就算確有事實,我也許還會因失了貼身伺候的人,而遷怒於她,所以她才一直沒敢與我說。”寧妃落下一子。
長樂挑眉,“倒是個聰明的人。所以你便將她留下來貼身用了?”
怕被遷怒才沒與主子說?這麼好的邀功機會就這麼錯手失去?長樂才不信,沒準那小宮女被抓就是那姑姑搞的鬼,如此一來,既得主子重用,又不用擔心主子遷怒,她是作為解救主子脫罪名的存在,主子寵著還來不及。
但這樣惡毒的話,不適合在寧妃麵前說,說多了反而讓她覺得是長樂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算貼身,但確實會經常用她。你看看你,我前日才說過的事,你今日又忘了,我整日說話你都走神是怎麼回事啊?天天在想什麼呢?”
寧妃看著長樂又隨手落子,簡直連教訓的力氣也沒了,閉上嘴繼續看著自己的棋。
但勸寧妃當心的話長樂還是得說,隨手將屋外的鈴蘭招了進來,吩咐道,“去將寧妃宮裡原先那位教養姑姑查一查,看看是從哪裡經手過,認過哪些主。”
查寧妃的人,這種事自然還是在寧妃麵前吩咐比較好,所以長樂吩咐完,看著寧妃隻是無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