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有鈴蘭的聲音,“長樂?長樂你可還好?我帶了酥糕來。”
酥糕,長樂昨日下午同李長亭出宮時,突然想起還有盒酥糕忘了帶,便特意寫信給鈴蘭,讓她明日隨皇上來時記得帶來。原本鈴蘭與阿元的關係就十分要好,長樂自然得讓鈴蘭也來一趟。
而那酥糕,是寧妃親手做的,長樂想讓阿元知道,她交了位十分善良貼己的朋友,便想將那酥糕帶來,讓阿元嘗一嘗。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長樂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視線卻清晰地異常。偏過頭朝著掌心內的熱源看去,青色的衣角正如最初那樣。
“長樂。”麵上水墨畫的麵具,勾紋十分彆致好看。
原來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長樂低眸看著自己仍舊坐在椅子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站起身來抱歉,“抱歉,走神了,人都去了大廳了?”
眼下大堂已經沒了旁人,安木李長亭鈴蘭在身邊圍著,眼前一個麵具人占據了主角位置,無人接話,氣氛安逸的異常,長樂不得不將目光移向麵具人身上。
沒有大駕光臨,沒有喧賓奪主,好像隻為了她一人來,緊緊握著的手汗水都能感覺得到,想來他比自己還要緊張啊,自己手心起碼都沒有冒汗。
“你來了。”長樂低聲笑著,眉眼極儘了溫柔繾綣,嘴角不可抑製地下壓,好像痙攣了一樣,長樂扯著嘴角也不知有沒有將它扯上來幾分,深深的呼吸過後,長樂搖了搖頭終是低下。
麵部表情不受控製了一樣扭曲了起來,長樂低著頭不願人瞧見,但又不願鬆開眼前人的手,固執地低著又不敢鑽進對方懷裡。
還好不過一瞬,一個擁抱緊緊地圈住了自己,周圍人似乎都離開了,嗚咽聲隱隱低低,長樂咬著陸歸遠的肩膀,從嗓子裡撕扯出來的壓抑的動靜,讓她更加潰不及防。
本來還能維持很久的麵子,就這麼破裂了開,長樂不甘心地越咬越狠,這麼大庭廣眾地丟人難堪,她終於還是做到了。
“你在外麵看了很久?”這麼狼狽的模樣全都看見了吧。長樂鬆開他的肩膀時,口中還纏連了根口水線,羞得麵上一紅。
陸歸遠心疼地直搖頭,“跟著新郎他們一同進的這邊,隻是拜堂的時候在外麵看了會。哪兒舍得讓你一個人繼續撐下去?李公公還亂說什麼,我就說誰都不如我了解你。”
“宴席還沒結束,我還得過去一趟。”提到了李公公,想起了陸歸遠現在的身份,又看見他麵上的麵具,長樂退後了一步,這種場合確實不該這樣。
“還去做什麼?席上少了你一個,他們還能吃不好飯不成?”陸歸遠攥著長樂不讓走,看她明明眼眶還通紅著,卻又故作無事的模樣,簡直心疼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