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命你秘密找到大宋三皇子,宋魚殤,將他帶回來,繼承皇位,即刻執行。”
南九心心中大駭。
原來宋魚墨和宋魚笙,無論是誰,哪怕是如今他們勾心鬥角直至頭破血流,在皇帝心裡,也沒有資格繼承皇位。
“民女謹遵聖旨。”
皇帝的眼神再度變得柔和,他淺聲道:“平身吧。”
南九心這才站起身,目光落到皇帝的臉上。
就見皇帝悵然若失似的道:“朕如今時日無多了,唯一的願望便是找到殤兒……”
“他的右臂上,有一個魚形胎記,九心,切記,魚形胎記。”
電光火石之間,南九心仿佛記起那天平川王的壽宴,當時,她也曾在某人的胳膊上看見過這樣一個胎記。
她再度看向皇帝,微微張了張嘴,可榻上的皇帝卻像是耗費了所有力氣似的,麵無血色。
皇帝虛弱的揮了揮手,話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走,離開皇宮,快……”
南九心身後,裴總管幾乎是撲到皇榻的邊兒上,緊接著,一聲尖利的驚呼聲。
“皇上——”
小柱子從南九心的身後走過來,他急急忙忙的拉著南九心向外走,一邊道:“南姑娘快些出宮,晚了怕是來不及,若是如今叫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知道是您見了皇上最後一麵,怕是咱們就出不去了。”
小柱子走得很急,耳邊儘是凜冽的風聲,有風把一滴水珠帶到南九心被小柱子拉著的手臂上,南九心神情愣了愣。
直至將南九心送到皇宮小門的門口,南九心才看見小柱子那張淚流滿臉的臉。
如今皇帝駕崩得突然,宮裡早就亂作一團,皇宮門口,竟是沒幾個人守著。
南九心站在皇宮門口,目光怔愣的看著眼前的小柱子,“柱子公公,你很喜歡皇上嗎?”
小柱子抹著眼淚,“怎麼不喜歡?皇上待我們這些下等人也向來親和,若是沒有皇上,雜家甚至可能活不到現在。”
“更不必說,皇上向來心係天下,哪怕自身重病,也絕對不會在政事上鬆懈哪怕一時。”
“皇上愛民愛國,可能在家事上糊塗了些,可他是個好皇帝。”
南九心駐足,目光透過小柱子的臉看向他身後那偌大的皇宮,那是皇帝站在權利頂峰的象征,也是皇帝的囚籠。
小柱子抹了一把眼淚,推搡著南九心道:“皇上給您傳了密詔吧?您快些走吧,若是晚了就來不及了。”
不等小柱子再三催促,南九心定了定神,最後看了一眼這囚籠般的高牆,轉身,匆匆消失在夜色裡。
次日,皇帝駕崩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大宋,舉國發喪。
客棧內,南九心將密詔藏在自己的胸口,身後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她轉頭過去,便瞧見宋魚笙麵色頹然的站在那兒。
“昨夜父皇可有跟你囑咐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