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她正身處在一個溫暖的車廂內,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換成了乾淨嶄新的粉色籮裙,傷口被悉心的包紮好,甚至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手臂上的傷是被他們用烙鐵燙出來的,隻怕這輩子都要留疤了,不過好在南九心倒是不甚在意,反正劉玄朗也不會嫌棄自己,此時瞧著那被綁成蝴蝶結的繃帶,南九心隻覺得有些好笑。
“哥哥。”
聽見聲音,那張仍舊帶著金色麵具的臉從馬車外探頭進來。
那雙金色麵具之下的眸子微閃了一瞬,“你醒了。”
南九心輕輕點了點頭,“皇宮裡那樣戒備森嚴,皇帝又盯著我,你是怎麼把我從慎刑司那樣的地方救出來的?”
那邊的哥哥已經將頭收了回去,聽聲音,是他親自在趕車。
他悶悶的聲音從車子前頭傳來,“我叫人去襲擊了皇帝的寢宮,皇宮裡大部分兵力都抽調到了皇宮,五大暗衛也被驚動。”
“我繞路回慎刑司,這才將你救出來。”
他說得倒是輕鬆,可那是皇宮,皇帝身邊的防衛一向嚴密,能將整個皇宮的守備都調到皇帝身邊去,哥哥這次鬨出來的動靜可是不小。
為了救她出來,哥哥恐怕花費了不少積攢下來的實力。
南九心有些愧疚的垂下頭去,卻聽得馬車外頭傳來南不忘沉悶的聲音。
“對不起。”
聞言,南九心疑惑的抬頭看向那扇隨著微風輕輕浮起的車簾,車簾之外,不忘那一身黑袍,也隻露出一個衣角。
“是哥哥來晚了。”
聽見這鄭重其事的道歉聲,南九心的目色溫柔了幾許。兄長從小便是個溫柔的人,哪怕經曆了這麼多國仇家恨,他那溫柔的本性,也從來都沒變過。
南九心微微張了張嘴,便聽得門外再度傳來兄長的聲音道:“我查出當年的事,丞相府是主謀。”
一提起當年的事,南九心頓時麵色一沉。
她鐵青著臉道:“果然是丞相府。”
丞相府一向和宋魚墨同流合汙,當年的事,宋魚墨參與了,丞相府也牽扯進去,南九心並不意外。
“丞相府是主謀。”見南九心不再開口,門外的兄長繼而開口道:“是為了讓宋魚墨拿到傳國玉璽,穩住太子之位。”
南九心的臉色陰沉,難怪她見李綺羅第一眼便覺不喜,殺父仇人的女兒,她早就應該要了李綺羅的狗命。
“丞相府這些年……”
馬車外頭的南不忘,金色麵具之下一雙鳳眼之中微閃了一瞬,可才開口,薄唇再度緊抿起來。
南九心知道南不忘這些年一直都在丞相府內,李綺羅對他非打即罵留下的傷疤她也是親眼見過的,如今又知道丞相府乃是他們真正的仇人,南九心很難想象,這些年兄長在丞相府內,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