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兩日的功夫,他竟被徹底架空了。
宋魚笙苦笑了一瞬,“是我輸了,宋魚墨輸了,我也輸了。”
話音落下,他身形搖晃,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而北裘辭,則緩步走上高台,居高臨下的看著文物百官,“諸位大人,可有異議?”
早就被大理王子挾持著的文武百官此時麵麵相覷,他們已經不是先皇還在位時留下的那一批有用的大臣了。
此時經曆了兩位皇權的更迭,這些大臣們早就被清洗了個遍,留下的,都是一群庸碌之輩。
皇帝是誰,他們並不在意,況且有先皇遺詔在,三皇子宋魚殤才是正統。
又見如今三皇子手段雷霆,兵不血刃就處置了二皇子宋魚笙,足見他是個狠心的人。
更何況,他們的脖子上還架著刀子。
文物百官不管有沒有異心的,此時紛紛跪倒在地,高呼正統。
看著站在上首的北裘辭,南九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劉玄朗上前,輕輕牽住她的手,“終於……結束了。”
……
如今皇族經曆了這一場奪嫡之爭的浩劫,隻餘下北裘辭這麼一個正統的先皇血脈,於是北裘辭登基,一切順理成章。
先皇沒有看錯人,這個在民間曆練過的皇子,乃是三個兒子裡最適合當皇帝的。
而南九心本以為以北裘辭那樣神鬼莫測的心思,保不齊會過河拆橋,可他們一行人才回了平川封地,便收到了皇帝的詔書。
南平王府當初的冤案被平反,南不忘——也就是南玨,重新恢複了身份,世襲了南平王。
而平川也重新回到了劉玄朗的手中。
一年後,梳著婦人髻的南九心和劉玄朗相攜著跪拜了平川王和王妃的牌位,這兩年實在經曆了太多,雖然如今大局已定,可死去的人也沒法再活過來了。
南九心滿麵愁容,劉玄朗則溫柔的笑著,將她瘦弱的身形擁入懷中。
此時,劉玄鈺正拿著一張信紙走進祠堂裡。
她的臉色看上去似乎有些興奮,她上前幾步,拉著南九心的手道:“你哥哥叫咱們去一趟南平。”
南九心神色莫名的看著她。
這一年來,劉玄鈺仿佛也斷了關於北裘辭的念想,畢竟,如今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可眼下,劉玄玨卻仿佛盯上了她哥哥。
南九心捏著信紙,伸手掐了掐劉玄鈺的鼻子,“我哥哥何時說要你也去了?”
“哎呀呀!嫂子!你要回家,我作為小姑子陪同有何不好?”
劉玄朗從旁淺笑著道:“帶我也一起去吧,我好久沒和兄長切磋過了。”
瞧著他這副模樣,南九心恍惚想起從前劉尋朗和南不忘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二人似乎還打了個平手。
不過,以哥哥的實力……
南九心白了他一眼。“哥哥那是不想讓你難堪,所以才讓著你,你看不出來?”
劉玄朗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彼時才見南九心重新垂頭,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信紙。
兄妹二人兩顆腦袋湊上前來,“信上說了什麼?”
南九心擰眉,“他說皇帝從前找到了我的奶娘,隻是因為奶娘想要靜養,暫時不想見我,所以才將我的奶娘藏了起來。”
“近日,皇帝將她放出來,被我哥哥接回去了。”
奶娘……南九心從破碎的記憶裡找出了幾許線索,緊接著,她頓時麵色一滯。
從前那場大火燒毀整個南平王府,也叫南九心的記憶破碎,如今她才想起來,她能從南平王府逃生,全都得益於自己的奶娘。
當初奶娘抱著她從南平王府的大火之中逃離,最後卻被追兵追上,奶娘隻好抱著她跳下懸崖,最終她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不見了奶娘的蹤跡。
她還以為,奶娘已經死了。
南九心的臉色嚴肅了起來,劉玄朗立即道:“來人,套馬,去南平!”
於是,一行三人再度來到了南平王府。
南平王府被哥哥儘力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隻是,有些東西,毀了就是毀了,再如何複原,也複原不過來。
是以,南九心每次來南平王府探望哥哥,看著眼前舊時的擺設,總是會倍感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