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喬被他握住的手一僵,在他懷裡撐起,輕皺著眉頭看著他,呼吸緊張。
拓跋禦看到她的樣子,心尖一沉,鳳眸閃過疑慮,而後又散開。
長指輕刮著她的臉頰,卻被她一下拿開,握在手裡,大大的眼睛閃過焦急。
長眉微微一挑,拓跋禦輕輕一笑,摟著她的腰肢的臂彎緊了緊,“之之,你知道了。”
不是疑問,是肯定。
沈之喬呼吸一滯,扯了扯嘴角沒說話,一雙眼卻始終盯著他,透著隱隱的擔憂。
擔憂什麼?債!
擔憂他會因為她的身份而排斥她,不愛她了嗎?!
她不知道。
手心沁出薄汗。
沈之喬微微閉了閉眼,他的手又掙開了,微溫的指腹柔撫著她的闔下的眼皮,卻沒說話。
沈之喬打開眼,眸光有些恍惚的盯著他。
他便衝她笑,笑容如暖旭的陽光,溫暖人心,她便安下心來了。
也朝他微微扯了扯嘴角,輕輕靠在他的身上,任由他寬厚的大掌從她眉間移開,輕柔著她的發絲,“拓跋禦,我忘記了,我什麼都記不得,我不記得我以前的身份,我什麼都忘了,你相信我嗎?”
拓跋禦嗯了聲。
“你知道?”沈之喬提高尾音,苦笑,“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拓跋禦笑,又歎息,“皇奶奶大壽那日,本想給沈書知一些教訓,給你報仇。不想陰差陽錯,被你撞見。
你救了她,憤怒的問她為什麼恨你恨不得你死……”他輕笑,“這樣的深仇大恨,你卻不記得了,我猜測,你要麼是做了很多惡事,所以忘了,要麼便是真的忘了以前的事。我甚至還想過,許是因為某種原因,齊暮景根本不讓你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最後一句話,拓跋禦說得頗為隱晦。
沈之喬卻知道。
吸了口氣道,“若說失憶,也算吧。而齊暮景確實沒告訴過我……”
“之之,我本不想與你說這些。”拓跋禦突地打斷她的話。
沈之喬微怔,“為什麼?”
“我擔心你若是知曉,會有壓力,離開我。”拓跋禦直言不諱,語氣裡帶著輕鬆地笑意,可微慢的心跳卻透露出他不那麼輕鬆地情緒。
沈之喬眉一蹙,從他胸口抬起頭看他,他目光幽幽,正盯著她。
朝他笑了笑,嬌俏的挑眉,“我還擔心你會因為我的身份而不要我呢……”停了停,她忽而認真起來,“拓跋禦,所有的事情,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拓跋禦眯了眯眼,道,“五年前。”
五年前?!
沈之喬微微睜大眼,顯然沒想到。
拓跋禦笑笑,“五年前你救了我,將我帶到侯府休養,並請來蘭君替我解毒醫治。你將我放置在鐵叔的彆院,我想你便是擔心被齊暮景知曉不同意,甚至對我不利,是不是?”
沈之喬歎息,點點頭。
那時齊暮景管她管得緊,若是被他知道她救了一個男人,還騙他瞞他,他肯定是要生大氣的,他若是發起火來,她救的人估計也就白救了。
“可是你沒猜到的是,樓蘭君與我是舊識……”說道這兒,他故意頓住,握住她的手,指腹撫著她的掌心,“他不僅醫治好我的毒,而且還告訴了我一個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