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是笑了,拉起我的手:“快走。”拉著我就往外跑。
是他嗎?為什麼一點也不真實,他抓牢著我的手跑得飛快,整條巷子就隻有我們的呼吸聲,還有腳步聲。能看到出口了,他從地上撿起衣服往我身上披穿好,再戴上假發,然後接著我沿著那神廟的地方直到前方,我聽到石巷子裡有殺聲,他回頭朝我一笑叫我不要擔心,一直一直悄悄地轉到了前麵,很多人都衝進巷子去了,裡麵叫著有刺客什麼的,亂聲作一團的。
然後有人說:“雲小姐給人搶跑了。”草原上,好幾個大相朝的人壓低著身子騎在馬上就往遠處狂跑而去,那風中隱隱露出了一抹白色的衣擺,越來越是看不見。
裡麵的人似乎很快速地就出來了,狼宵氣急敗壞地叫:“趕緊去追。”
我不怕,因為我的身邊,就站著夏君棠,真的是他啊,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用這種方法來救我出來,我一直以為他安份地守在西北的。
其實我還在這裡,就夾在大相侍衛之中,身邊站著他不管在哪裡我都不害怕,轉頭看他的時候,他也看著我。他的眼裡沒有責怪,隻是帶著微笑。
狼宵倒真以為那些人是將我搶走了,親自帶了人去追,臨亂之時,夏君棠執著我的手帶我上馬走。
坐在馬上迎著風,他將薄紗蓋在我的臉上,不讓日頭曬著我:“我們必須現在就走,要是讓狼宵發現那是假的,一準懷疑是調包計,還會到皇上的身邊查的。”
“你真厲害。”我愉快地說著。
他笑,抱緊了我的腰縱馬跑著,風從耳邊過,我仰頭對他說:“對不起。”縱使是不會責怪我,我還是要道歉,他一定為我擔心及了。
他低下頭來,傾在我的耳邊說:“永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知秋,永遠都不用,並不是我不想來救你,但得有用才是。昨天狼宵就開始派人在轉靈巷裡布置,我昨天晚上等到他們走後,布置了大半晚。”
“君棠,我知道你會來找我。”我是如此的相信啊,從來都沒有放棄過。
馬一直沒有停,慢下來了他就換一匹馬,最後喬裝成牧人,再貼上大胡子一直往西北的方向走,如此快馬匆匆行了幾天,便回到了靠近西北的邊境。
一路走得急,而且也是生怕著會有人追上來,二人都不怎麼說話,一進入西北的地方,就癱軟了下來,我頭仰在他的懷裡:“好累好累啊。”
“還敢叫。”他板起了臉:“到了西北,便要好好地訓你一頓才是。”
我還是笑逐顏開地看著他:“你不會凶我的,對不對,不管在哪裡,你都不會罵我的。”
“你吃定了我是不是?”他放慢馬速,將我臉上的薄紗還蓋好:“彆曬壞臉了,不然脫皮你就知痛了。”
“夏君棠,我決定坦白從寬,狼宵騙我說他可以治好我,我忽然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我不在乎我認識什麼人,狼宵告訴我,你是我的哥哥,可是夏君棠我知道你不是我哥哥,你眼裡有我,而我卻不記得我們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夏君棠,我想知道。”靠在他的懷裡,才是真正的舒心了。
天空是如此的藍啊,綠草是這般的愉眼,我伸展出雙手,想要抓住來去的風,原來我在乎的不是在不在哪裡,而是是在誰的身邊。他拉住我的手,將我抱下了馬,雙手揉著我的腰:“你見到大相的皇上了吧。”
我拉下薄紗對他笑:“是的,看到了。”
幽黑的眸子有些歎息又有些無奈,試探地說:“他沒有對你說什麼嗎?”
“說了啊,他是夏君藍,嗬嗬,他不在我們可以說他的名字的哦,他說和你是兄弟,而且還說我像他的妃子,嗬嗬,我還真看了畫相,像是像,但不是我。”還是走走路好啊,坐著馬好幾天著實是夠累的。
他忽爾莞爾一笑:“你真的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要是刻是我記得起來就好了。”這樣我就會明白他眼裡對我的喜歡。
他拉著我的手走,十指相纏著,低低地說:“有時候記得不如不記得,我寧願你是什麼也不記得,現在的你,開心,熱情,而且特彆的美麗。”
我臉一紅了:“哪有你這樣誇人的,我好累好累啊,不過真高興,我終於回來了。”
雙手合攏有嘴角的二邊,大聲地叫著:“回來了,我回來了,雲知秋回來了。”
“夏君棠回來了。”他也跟著我吼。
二人的聲音,一起一落,熱鬨了草原。
官兵一上來,就將我們圍住。
卻不是善意的,而是騎著馬到我們的麵前,下了馬恭敬地說:“雲小姐請,皇上傳令過來,雲小姐一回到西北,下官馬上迎雲小姐到官軒。”
我搖頭:“不去。”
“雲小姐,這是皇上的命令,請雲小姐不要為難下官。”
夏君棠拉我在身後護著,厲聲說:“張將軍,你們是什麼意思?”
“敬三王爺,這是皇上的旨意。”
“本王的人,你休息帶走。”
“三王爺。”那人微微地驚愕,似乎不敢相信夏君棠會違抗聖旨而不遵一樣。
夏君棠拉了我的手就往一邊走:“記住,雲知秋不是誰的妃子,她隻是雲知秋,誰也不能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