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見她睡著了,才起身輕輕的離開,到外殿休息。
他雖然時時留宿在秋煙殿,但他們從未在一個屋子裡休息過。
第二日,蕭謹去上朝,心裡尋思著,這沈國公今日也會上朝,朝中總不會太後的聲音一家獨大了吧!
沈家雖然之前與太後一條心,但自從沈清詞交出一部分兵權之後,太後對沈家就有些不滿意,沈國公在朝上也不在時時的維護太後一派。
這些蕭謹都看在眼裡,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讓沈國公回朝。
若是沈國公在這件事情上站在他這邊,那沈家就會脫掉太後派的標簽,他也就不會對沈家繼續打壓。
所以這件事情於他,於沈家都有利,他就不信沈國公不動心。
可是蕭謹還是低估了沈國公的定力。
整個早朝,正事兒沒說一件,光聽著禦史台罵他了。
文人的嘴皮子溜,罵起人來不帶臟字,引經據典,博古通今,直接將他釘在恥辱柱上。
好像他此時要是不去慈寧殿磕頭請罪,就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起全國百姓一樣。
要不是他心理素質強大,他差點就相信了。
可恨的是這朝中多半是太後的人,沈國公呢,老神在在的裝聾作啞。
蕭謹下了朝之後,轉進禦書房就摔了一套茶具。
“這個老狐狸,朕將他放出來,他竟然敢這麼對朕。”
蕭謹被罵的冒火,可他卻動不得禦史台的人。
本朝自立國以來,就定下規矩,不斬禦史。
除了牽連謀反之外,禦史台的人幾乎沒有因為進言而獲罪的。
罵皇帝,那隻是小兒科。
所以禦史台的這群人,當槍使是最好的。
蕭謹奈何他們不得,隻能在朝中拉攏人為自己說話,可惜唯一抗得住火力的沈國公不上鉤。
“禦史台這群攪屎棍。”
王福瑞看著蕭謹的模樣,嘴裡有些發苦。
他這兒還有剛剛下麵的人遞過來的消息,需要立刻報給蕭謹,可是此時蕭謹的樣子,讓他也沒什麼膽子去揪虎須了。
不過……王福瑞到底還是冒著怒火,低聲彙報。
“皇上,慈寧殿那邊請了太醫,奴才已經讓人去打聽了。”
“哼,朕的好母後,還真的不放過一絲損朕名譽的事情。”
蕭謹沒有王福瑞想象中的惱怒,反而冷靜下來,吩咐道:“讓人將沈國公請來。”
王福瑞鬆了口氣,想了想親自去請沈國公了。
沈國公沒有留在宮中議事,而是回府了,是以王福瑞是親自去國公府將人請回來的。
蕭謹見沈國公進來了,臉上露出點笑意,賜了坐,“嶽父近來身體可好?”
“勞皇上關心了,老臣身子骨還說的過去,隻是一直記掛著我那不爭氣的閨女,不知道清詞如今怎麼樣了?是不是給皇上添麻煩了。”
蕭謹挑眉,“皇後如今在宮中一切都好,隻要國公,安好,皇後同朕自然就安心了。”
“老臣勞娘娘記掛著,臣一定保重身體,讓娘娘知道,他父親還在,還能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