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衛宗明明是很焦急的,可是見了衛言卿,他卻忽然冷靜了下來。
他粗糲的手指撚起那畫紙的邊緣,“老九可認得這是什麼?”
仇高邑連忙上前從衛宗手裡接過那畫紙遞給衛言卿。
衛言卿低頭看了一眼。
“老九可認得啊?”衛宗緊盯著衛言卿的眼睛。
“這有些像涼兒的神獸。”
“是什麼神獸?”衛宗放在腿上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他追問道。
衛言卿將那畫像遞給仇高邑,仇高邑接過放回了衛宗的桌子上。
“父皇,兒臣不知。”
衛宗皺起了眉頭,“你不知?”
“是。”
衛宗的腮邊鼓了一些。
仇高邑就站在旁邊,看的清楚。
他知道衛宗這是生氣了,他一生氣的時候就會咬牙,那原本就比較明顯的腮邊會鼓出來一些。
仇高邑偷偷抬眼看了好一會,那腮邊才消了下去。
殿裡一直沒人做聲。
衛宗呼了口氣,“老九不是都要和她成婚了嗎……”他微眯著眼睛看著衛言卿,這樣衛言卿就看不到他眼裡究竟是什麼神色了。
“怎麼會連她的神獸是什麼都不知道?”
“兒臣不曾問過,父皇若是想知道,兒臣可以去問涼兒。”衛言卿淡道。
仇高邑的衣服濕漉漉的黏著他的後背。
他抬眼看著衛言卿那俊美無雙的麵容,他臉上沒有一絲波瀾,聲音也是。
似乎麵對他,衛宗會更生氣,但是那怒氣又發作不出來。
衛宗鬆開了握緊的手掌,手心有了些汗,他垂眸看著桌子上的那副畫像。
衛言卿這是詢問句,倘若他說準了,那衛言卿便真的會去問鳳若涼。
但是他不能讓他去問。
那狂傲的小輩要是知道他對她那隻神獸好奇,必然會以為他怕了。
衛宗眉頭皺緊。
但是不問,這小獸到底誰能認的?
他沉默了半晌,然後揮手道“退下吧。”
“兒臣告退。”
江戰和那畫師也跪了下去,“卑職告退。”
仇高邑去關了門。
回頭的時候就見衛宗靠在那金鑾椅上。
仇高邑服侍衛宗的時候,衛元龍都出生了。
所以他其實沒見過衛宗意氣風發的樣子。
他也根本想象不到。
可是明明那邴立人年紀更大,他都三百多歲了,又是蒼老的樣子。
但仇高邑見過他做法的樣子。
他穿著那隆重的法袍在那高台上吟唱。
字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