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立人連忙回過神,“嗯,九皇子您說。”
“我們到之前,消息已經到達了潼關。”
邴立人再次瞪大了眼睛,卻不如先前那麼驚訝了。
他斂著眉,“朝廷有人?”
衛言卿沒有開口。
但這個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潼關那麼遙遠的地方,這趟狩獵動用的是那三階坐騎龍鱗戰馬。
若是要在這之前將消息傳到那潼關,不是更高階的坐騎便是綠階的人傳信。
前者倒不太可能,因為四階坐騎很少見了,整個韓國除了皇宮有一隻達寂雕,便不曾聽聞哪裡還有四階妖獸了。
若是綠階的人,其實也不多。
無非那幾位官員。
排除起來也不算難。
但讓邴立人心寒的是官官相護。
他一直儘心儘力為著韓國,無非是為了讓韓國更昌盛,走的更久遠一些。
可到底這些米蟲還是出現了。
邴立人半天沒開口,衛言卿和鳳若涼也沒有打擾他。
沉默了很久後,邴立人才道,“九皇子,老臣會去查。”
衛言卿緩緩點了一下頭。
查起來不算容易也不算難。
但是查到了以後要如何呢?
這朝廷每一個三品以上的官員都是根深蒂固,關係錯綜複雜,官官相護。
最後便護到了衛宗那裡。
邴立人顯然也想到了這裡。
前麵的其實都不難,難得是衛宗這裡。
若是要鏟除一條大魚,必定就會驚動這整個魚塘,有可能會掀起驚濤瀚浪。
衛宗是不會為了那些微不足道連一絲水花都經不起的小蝦米這樣做的。
潼關的百姓和他的千秋大業比起來,又能算得了什麼?
他站起了身,還是帶著愧疚,“鳳皇陛下,九殿下,那老臣告退。”
“嗯。”衛言卿輕輕頷首。
邴立人走了出去。
他站在殿前,深深的呼了口氣,像是忽然蒼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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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言卿輕輕牽過鳳若涼的手,“涼兒好些了嗎?”
“嗯。”鳳若涼點點頭,“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衛言卿臉上有一抹淺笑,他道,“那我們今日去帝乾宮用膳?”
“好。”鳳若涼點點頭。
衛言卿便牽著她去了帝乾宮。
行宮終究是行宮,疏冷的很。
若不是這婚一直沒成,衛言卿早就想讓鳳若涼住在帝乾宮裡。